北京很慌,抱怨不休的雾霾、不堪承受的交通拥堵,还有居高不下的房价。
就在昨天下午,北京发起了一场城市圣战,这场圣战的主题叫
“一平方公里的城市理想”。
理想在不停地撞击现实之城。
北京,这座现代的千年古城,为什么越来越慌张?
根源在于,慌张在“马路”上。
我们来简单地梳理一下北京的城市规划历史。
北京现存的古城区就是以开放的街巷方式规划建,距今多年,仍被使用。
北宋之前的城市生活,有宽大的里坊,被坊墙包围,四侧开门,里坊之外的街道禁止买卖。
北宋拆除了坊墙,坊巷和城市贯通,沿街开设店铺,街坊融入了城市,不再是孤岛,胡同几百米长,相隔约70米一条,走几步到胡同口,就有商铺,于是诞生了不朽生活画卷《清明上河图》。
《清明上河图》背后的规划语言是:
城市路网密度高,“金角”、“银角”多了,“草肚皮”也就多了;
商业街到处都是,有街可逛,有逛头;
商机就有了,就业容量也随之扩大。
年,国际现代建筑协会《雅典宪章》把城市当成机器定义:
居住区、工作区、休息区分处不同位置,人从此成为车轮上的动物;
年,英国人屈普提出城市道路按交通功能分级设置的理论。
汽车城市的理论,武装到了牙齿。
这些当时最流行的城市规划理论,在二战后飘洋过海,来到中国,成为当时中国城市规划的灵魂。
建国后,北京采用苏联标准,有“四菜一汤”(四个组团+小区中央的集中绿地和商业),还有“千人指标”。
“千人指标”的原理是什么?
打个比方,你多长时间理一次发,社区里有多少人,于是计算出多少人配一间理发店。理发有时看心情,不一定去理发,也可能去染发或烫头。
还有,满足日照成为第一法则,小区内的楼座必须保持足够的间距,它们只朝向阳光,不理睬街道。
于是,沿街的商铺消失了,逛街的乐趣消失了。小区外侧最有人气的商业街变成围墙,那里被定义为宽阔的城市干路,人流变成城市的障碍。
城市被放到手术台上,大卸八块后,无休止地打补丁。
北京因此成为一座汽车城市。背后的理论就是分等级的城市道路。
这些宽敞的城市马路成为“英雄主义的道路”,激情四溢,但也被认定为“最差的步行环境。”十字路口更是汽车的魔鬼。
分级道路是树状,很可惜的是,城市不是树,它是网。树梢和树极是没办法直接联系的。
于是,社民的活动就要按道路的等级来活动,城市的多样性和活力被活生生地扼杀了。
年,讨论长安街要修多宽时,建筑大师梁思成说:“短跑家也要跑11秒,一般人走一趟要1分多钟,小脚老太过这条街更困难了。”
这实际上是要“宽而稀”,还是要“窄而密”。
不过,道路宽了,人气就散了。
比如宽70米的广安大街,东西横跨北京南城。过去繁华的菜市口、珠市口、磁器口商业区,都衰落了。
北京金田建筑设计公司总建筑师黄汇很无奈地说,前面这么宽的马路,商业怎么活得了;广安大街就是一条公路,怎么能在城市里面修公路呢?
甚至在外国学者看来,北京就是一个大郊区。
试想一下,太宽的马路跟两边的建筑不发生关系,变成了快速通道,这不是典型的郊区模式吗?这还叫城市吗?
没有汽车之前,街道是公共的交流场所,人是空间的主人。
原来的老街道,不宽不直,有情趣。
因为步行很慢,老城区的街道两边建筑做得很精美,可以停下脚步欣赏,城市因此很美。
有了汽车以后,街道变得不安全了,开始躲避街道,希望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不能停留,城市和人渐渐陌生。
事实上,汽车给这个城市画了一个圈,小区外面的主次干道:
圈圈里享受步行的待遇;
圈圈外是汽车的领地;
出圈,只能倚仗四个车轮;
街是让人逛的;
路是让车跑的;
能逛的地方越来越少;
能跑的路越来越多。
年,世界建筑师大会在北京召开,“建筑大师柯里亚抱怨说,北京是座古老的城市,我很喜欢,但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建这么多高层住宅,破坏了北京的水平轮廊线?”
时任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总建筑师崔恺随口答道,人越来越多,没办法。
柯里亚随手在一张餐巾纸上画了10*10的一组方格,并计算出结论:4个格子做20层和21个方格做4层,在容积率上差不多。
崔恺随手把那张餐巾纸揣进了衣兜,留作纪念。
并不是柯里亚有这样的抱怨。悉尼大都市规划指导委员会主席爱德华?布莱克利曾说过,“我在北京看到一辆美国的SUV,坐在里面的却是一个小姑娘。这些车辆正在毁灭城市的街道。”
他问陪同的北京同行,“城市应该为车还是为人服务?”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主任张永和曾做个一个有趣的方案,在大马路中间盖房子,这样,路就变成了街,老百姓就有地方逛街了。
这场有关北京城规划死与生的争论,一直在学术界中争论不休。
其实早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美国新闻同行简?雅各布斯就出版了那本引起城市规划界“地震”的《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
她认为大师柯布西耶把反城市的规划融进罪恶堡垒里的人,“他让步行者离开街道,留在公园里;他的城市是一个奇妙的机械玩具;城市是如何运转的,除了诺言,什么也没有说。”
她表情严肃,语速极快,“快车道抽取了城市的精华,大大地损伤了城市的元气。这不是城市的改建,这是对城市的洗劫。”
她甚至用最简单的语言打比方,“你的腿应该长多长不重要,能踩到地上就行”。
中国的媒体同行很幸福,不仅能见证这场北京城市规划大讨论,还能亲眼目睹这场保卫北京城的圣战。
这场城市圣战背后的意义是,是城市以人为尺度?还是以汽车为中心?
街道不仅仅工作、娱乐、生活、教育的动线,更是城市的未来。
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总规划师杨保军曾经反思,“等量GDP下,发达国家第三产业占比超过50%,中国才30%,很少有人从空间上、街道上找原因。”
如果路网被社区撑大,“金角”、“银角”就被吞没在米*米的“草肚皮”里,人也就变得多余。
这次圣战是北京的胜利,是规划的胜利。各布斯的中国同行,地产大哥要感谢中国金茂、中国铁建、感谢北京金茂府,拿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智慧,去圆北京三环一平方公里的理想。
让我们展望未来已来的一平方公里:
这里,将有着13世纪元大都的匠心尺度,呈现出和纽约惊人相似的高密度方格状路网,街巷和商业配套紧凑相连,提供给每个家庭人性的后花园。
登高俯瞰,1平方公里消失在一片绿海之中,绿海之下,是几十万人口的温馨灯光,还有生生不息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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