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在单位帮同事办事受阻。受阻于领导傻逼,当员工确有实际困难的时候,根本无人解决。每当这个时候我都郁闷至极,也赶上午休,势必要找个咖啡座整理整理情绪。又不想找人多的地方,又不想碰见熟人,去景福街找了一间咖啡馆。人少,找了个靠窗的六人台享用。旁边几个英国人在喝伯爵茶。
可能刚来牡丹江上学,或者年轻一点的朋友不知道,现在文化氛围还算不错,咖啡馆、书店林立的景福街,在本世纪初的时候是这座城市著名的红灯区“按摩一条街”。当时从东四到西三,按摩房几乎一家挨一家。现在我们踏进这条街每个老楼的门市,几年之前都发生过风花雪月的事。
想写景福街,是因为前些年我偶然翻了一本书提到了这条街的由来。大概缘由是,相传牡丹江这座城市刚刚有雏形“黄花甸子”的时候,一家人得了重病,后在景福街找到了灵药医好。最后这一家人在这条街上生活了下来,大家都认为这里是有福之街。大概是这样,也记不太清了。但是到了后来老牡人都有这个传统,每年过年都要来景福街走一走,粘粘喜气。
书里这么写,但我对这个说法深表怀疑。因为打我记事起,包括问老人都没有过年来这走动的习惯。如果真这样想想也是可怕,赶上红灯区那几年,全城的人都来走动,那场面也应该不逊于芭提雅吧。至少是冰雪芭提雅。
上个月又精读了一遍刘瑜的随笔《送你一颗子弹》。其中一篇提到了她自己第一次看见男性生殖器官的情景,在一个教室一个男孩对着她手淫,然后他愤怒的跑掉。不由想起我上高中时候,我班女生有一次给我们讲她的经历。
有一天早晨五点多,她自己在景福街上走,那时候那里还是红灯区。突然间她看见几个女孩在前面大喊然后跑掉,自己走进一看,原来也是一个男人在那里对着过路女人手淫。我这同学呢,冲他笑笑走掉了。
她是当年我们班最有气质的一个女孩。
正好前段时间和朋友在后窗大聊牡丹江的那段日子,聊起性产业的问题。老贾讲他以前在哈飞工作的时候,厂区在平房,哈尔滨著名的红灯区。早晨起的早总看到有人穿着秋裤在大街上跑,其实是赶上警察查房。这帮小子都冲着跑路人开玩笑大喊:呀!张哥,这么早就晨练去啊!
今年过年时候我还真在景福街走了走。初一那天我去银行取钱,正好顺路。也没什么感觉,空荡荡的。两天之后去了北京,依然空荡荡的。在国贸广场上只碰到了一对日本夫妇在推着婴儿车里的孩子悠然过马路。
小时候景福街就像一条界线一样阻隔着我。小学在铁路三小,大门冲着日照街开,侧门冲着西一条路。如果再往南走几十米就是景福街。我的活动范围也不大,过了景福街好像就跟过界了一样。过了界的世界完全是陌生的,不属于那时的我。记得在侧门对面当时有个小卖店,一到中午就卖炸火腿肠。那时候煤气炉还都不是电子打火,需要划根火柴才能把火引燃。有一天中午我陪我们同学去买大大泡泡糖,炸火腿肠那爷们划完火柴也没熄灭就扔地下了,刚好扔到了扫把上,扫把随着引燃。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但我当时就是一声没知,我就看着那火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后来店家发现在那灭火。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他,反正我就想看着那火着起来。
想想自己那时也是蛮孤独的。每每想到那一幕,我就想起《挪威的森林》开篇描述的车内燃气自杀情景。小时候也不喜欢打大型电游。去年从上海下飞机回来打出租车,司机跟我瞎聊,聊起我俩都是同时期一个小学的校友。他还跟我一顿回忆小学周边的某个游戏厅。我随声应和,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哪。
以前我一直好奇,那本书为什么叫《挪威的森林》。后来我懂了,其实那就是一种孤独,一种惨白,一种挪威森林一样的可怕。
景福街被整街查封,我要没记错应该是或是08年。具体忘了,只记得当时我上高中。有天放学我刚好路过,无意发现怎么全关门了,牌子也被挑了。后来听在附近居住的同学说,有天夜里来了好几车武警,性工作者在外面蹲了一排,场面甚是壮观。
后来也听说,那个时候,附近的性保健,一天最多卖个一万只避孕套。
后来还听说,知一书店同期一天最多也能卖一万本书。
最近打听,书店最惨的时候一天只卖了不到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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